《老乞大》中 見的祈使標識“( 去 ) 来”
『老乞大』に見られる命令標識“(去)来”について
小 嶋 美由紀
Miyuki Kojima
本稿は、元明代漢語資料《老乞大》に見られる文末詞“来”（＝ come）が、命令標識とし て用いられる例を考察対象とする。その大部分が“来”とは逆の方向移動を表す“去”（＝ go）と結合し、“去来”の形で表れる。そして、“去来”は、命令行為の中でも、特に聞き手 に行為を誘う「誘いかけムード」（hortative mood）で用いられる。“去来”が誘いかけムー ドを表す標識に文法化した動機を、「移動」の意味との関連で考察する。
キーワード
命令標識、近代漢語、“去来”、文法化、誘いかけムード
一、前言
近 漢語作品裡的 些 的 來 沒 移動意義而表示祈使語氣 如1） 1. 謂文曰: 授 來來 文納手 (晉 乾寶 搜神記 卷 )
2. 家裡 個女兒 幼小 去看來來 (元明 元朝秘史 卷一) 3. 王 : 你到去首了 來來 (明 馮夢龍 醒世恒言 卷 四)
4. 尤 姐知局 便邀他 親說 怪怕的 媽 到那邊走走來來 (清, 樓夢 第 五 回)
種 來 早在 秦時期 大 從魏晉 朝 唐宋時期就比較 少沿用到元明時 期 到了清 就很少出現了(請參愈 中 1985:290 向熹 2010:515, 750等)2）
種語氣詞 來 經常與 去 搭配 如3）:
5. 劉 , 做得 ?扯了衣 酒去來去來!(王銍 默記 卷 ) 6. 那裡尋 般好勾當做去來去來!(元曲 劉弘嫁婢 折)
关 去來 的使用 引起 學界的關注 如黃靈庚(1981) 香坂 一(1983:125-26) 愈 中 植 均(1999:423-24) 孫錫信(1999:147-49)等 些 人的論文都 去來 看作是 [ 去 來 ]構 的複合詞 指出 裡的 去 可 是動詞 可 是虛 的( = 語氣詞) 來
很豐富的用法4） 中一個是表示祈使語氣的 詞 本文 祈使 裡 使用的 詞稱為 祈
使語氣詞 而特 關注近 漢語祈使語氣詞 來 或 去來 (之後簡寫為 (去)來 )的用法 人的研究 到 來 祈使語氣詞的用法 是很 參考價值的 不 乎都沒 觀察 來 被使用的語境 乎沒 考察與 他祈使語氣詞如 者 , 著 ( 着 )之間的 佈情 況5） 本文 元明時期的朝鮮漢語 科書 老 大 作為語料6） 來觀察 中出現的祈使語氣詞 來 的語境 並且 考察 他祈使語氣詞 者 與 着 的語境來明示 來 與 者 着 之間的 還指出原來表示趨向的 來 引申到祈使標識的 動因與跟 去 搭配的作用
二、《老乞大》中的祈使語氣詞
1． 老乞大 中有哪些祈使語氣詞?
小島(2013)利用 老 大 不 時 的四種版本 來考察了祈使語氣詞的 佈情況 四種 版本是 1. 舊本老 大 刊刻時間為從 14 世紀 到 1423 前(元明 ) 2. 老 大 1467-1517 前(明 ) 3. 老 大新 1761 (清 ) 4. 刊老 大 1795 刊本(清 ) (在如 的 述中 本文把 種版本簡稱為 舊 新 等) 根據一些文獻(吕叔湘 1984[1941] 德庵 1959 吳福祥 1996 孫錫信 1999 王進 2009 向熹 2010 等) 在 老 大 編撰的 14 世紀到 18 世紀(元明清時期) 帶祈使意義的語氣詞主要 著 (又做 着 ) 者
咱 則個 波 啵 罷 休 來 還 一些是 則個 的音變形式 如 只個 之個 子個 只 則 ( 德庵 1959)7） 中 老 大 裡 看到的祈使語氣詞是 著 ( 着 )8） 者 咱 罷 來 (參見小島 2013) 表 1 顯示 詞 出現的 老 大 版 本與 出現總數
根據 述統計的結果可 得知 來 作為祈使語氣詞被使用的 老 大 版本是元 的 舊 本老 大 ( 舊 )與明 的 老 大 ( ) 而清 的版本 老 大新 ( 新 )
刊老 大 ( )中則一例都沒 出現9） 就說明 祈使語氣詞 來 在清 經不大使
表 1 四種版本中的祈使語氣詞出現次數對照表
時
版本
祈使語氣詞
者 着 咱 則個 休 波 / 啵 罷 來
去來
元 舊 107 1
著 1 0 0 0 0
31 29
明 0 92 0 0 0 0 4 29
27
清 新 0 14 0 0 0 0 85 0
清 0 15 0 0 0 0 81 0
計 107 122 1 0 0 0 170 60
56
用了 還 舊 一書裡 看到的祈使語氣詞 來 的 31 個例 中10） 跟 去 搭配的一共 29 例 僅 2 例是跟 他動詞搭配或置 詞之後11） 一書裡 是 樣情況 一共 29 個祈 使語氣詞 來 的例 中 跟 去 搭配的 27 例 表明 老 大 中出現的祈使語氣詞 來 跟 去 搭配的頻率相當高(93%)
時 還值得關注的一點是 元・明 老 大 裡還出現祈使語氣詞 者 (元 )和 着 ( 明 ) 舊 書的 者 在 書中差不多都被更換為 着 (如 例 7 8)12） 因此 們可
測 者 和 着 的語氣 能大 相
7. 舊 俺 是 一箇馬 量著 斗料與 一束草者者 (14/6a1-2) 共 一箇馬 量着 斗料與 一束草着着 (14/I18b9-19a2) (意思:咱們一共 一頭馬 量著 斗糧食和 一束馬草 ) 8. 舊 你疾快做著五箇人的飯者者 (15/6a9-10)
你疾快做着五箇人的飯着着 (15/I20a8-20b1) (意思:你趕快做五個人的飯 )
為了更细 地 析 来 的意義特徵 使用限制 們首 考察跟 来 一時期被使用 的祈使語氣詞 者 , 着 的使用情況13）
2． 老乞大 中的祈使語氣詞 者 與 着 2．1 者 與 着 被使用的具體情況
细 考察 者 或 着 的特徵之前 看一 祈使 的 類問題 祈使 可 個大類 第一是表示說 人要求聽 人做或不做某 的 就是請求/命 (imperative mood)(含勸止/禁 止(prohibitive))的意義 主語一般是第 人稱 如 你 第 是說 人 或勸聽 人做某 就是表示建 /勸誘(hortative mood)的意思 時主語一般是第一人稱複數 如 們 咱們 第 是說 人表明要去做某 自 的意志/願望表明之意 此時第一人稱單數承擔主語 命 勸誘 種祈使意義與 者的意志表明在 是 需要對方(聽 者)而 些不 之處 前 者是肯定需要對方的 行為 而後者卻不是 不 個祈使意義的共 點是 者都嘗試 制 某个 態的實現14） 因此 本文 命 勸誘與意志表明都看做是祈使 的主要種類
祈使語氣詞 者 與 着 在命 勸誘 意志表明 個祈使意義中都能出現 如: [表示命 ]15）
9. 舊 試嘗 微微的 些淡 著 些鹽者者 (16/6b10) 嘗得 微微的 些淡 再着 些鹽着着 (16/I22a6-8) (意思: 嘗嘗 一點清淡 一點鹽 )
10. 舊 安置安置 客人 好睡者者 (23/9a9)
安置安置 客人們好睡着着 (23/I31a4-5) (意思:晚安呢 客人們好好休 )
[表示勸誘]
11. 舊 咱 算了 火錢者者 (17/7a2) 咱們算了 錢火錢着着 (17/I22b5-6) (意思:咱們算算 宿費和飯費 )
[表示意志]
12. 舊 那般者 減了半定者者 (71/26a7) 們便 減了五錢着着 (71/II22b2-3) (意思:那 減半定錢 )
2．2 者 與 着 的使用分佈
筆者仔細觀察了 老 大 舊 一書中的 107 個祈使語氣詞 者 的例子與 一書中 92 個祈使語氣詞 着 的例子 根據 個詞被使用的語境 把它們 為 大類 命 勸誘 意志表明 意義的次數如 表 2 示
表 2 祈使語氣詞 者 與 着 被使用的意義分佈
時
版本
祈使語氣詞
者 着
命 勸 誘
意
志
命 勸 誘
意
志
元 舊 82 23 2 1 0 0
明 0 0 0 72 19 1
計 82 23 2 73 19 1
一共 107 個 者 例子中表示 命 的 82 例 表示 勸誘 的 23 例 表示 者 意 志 的卻只 2 例 書中的一共 92 個 着 的例子中表示命 的 72 例 表勸誘的 19 例 而表示說 者意志的卻只 1 例 者 與 着 表示命 的次數比表示建 /勸誘的次數多 3 倍 並且表明說 者意志的特 少( 者 僅 2 例 書裡 着 只 1 例) 個結果顯示祈使 語氣詞 者 與 着 雖然可 在說 者勸誘聽 者做某些 情的 子裡出現 可 在說 者 表明做某些 情的意志或願望的 子裡出現 但是 個詞主要 用 表示命 的傾向
那 (去)來 的使用情況如何呢? 面 們討論 (去)來 的使用 佈
3． 老乞大 中的祈使語氣詞 來 3．1 來 的使用分佈
老 大 的 舊 見的祈使語氣詞 來 的例子 按祈使意義可 為命 勸誘 意志表明 種,根據 自表 的意義 類 出現的次數如 表 3 示(為了比較 裡再次載 入 者 與 着 的 佈情況)
表 3 者 , 着 , 來 的使用分佈
時
版本
祈使語氣詞
者 着 來
命 勸 誘
意
志
命 勸 誘
意
志
命 勸 誘
意
志
元 ⃣舊⃤ 82 23 2 1 0 0 4 26 1 明 ⃣ ⃤ 0 0 0 72 19 1 4 24 1 計 82 23 2 73 19 1 8 50 2
⃣老 大⃤中出現的祈使用法‚來‛的例 大部 (⃣舊⃤書一共 31 例中 26 例 ⃣ ⃤書一共 29 例中 24 例)是用第一人稱複數作主語 是表示勸誘語氣⃞⃣舊⃤⃝⃣ ⃤ 個版本 4 例是用 第 人稱作主語表示命 個版本僅 1 例是第一人稱單數作主語表示意志⃞根據 些 實, 們可 論,語氣詞‚來‛的 型用法是表示勸誘17） 而且差不多都是跟動詞‚去‛搭配 ‚去 來‛使用(既表 1 示) 可 說是語氣詞‚來‛的使用限制比較高⃞換 說 在表示勸誘時
‚去‛ 外的動詞大體 都是搭配使用‚者‛(或‚着‛)如‚咱 行者‛[35/13a10](‚咱們去 ‛ 之意)⃞⃣舊⃤⃝⃣ ⃤書中的‚者‛(或‚着‛)與‚來‛ 個詞 擔 能 就是說構 互
佈(complementary distribution)的關 ⃞
3．2 去來 的 去 ，實義還是虛義？
如 述 ⃣老 大⃤中出現的祈使語氣詞‚來‛跟‚去‛搭配的頻率非常高(93%)⃞那 時的‚去‛帶 移動意義(實義)呢 還是沒 移動意義(虛 )呢? 們看 把‚去來‛放在
的 體例子⃞
13. ⃩舊⃪那般者 咱 一處去來來⃞(6/2b10-3a1)
⃩ ⃪ 們時 咱們一 去來來⃞(6/I8a1-2) (意思:‚那 咱們一起去 ⃞‛)
14. ⃩舊⃪咱 則投 承門關店裏 去來來⃞(8/3b8)
⃩ ⃪咱們往 城門官店裏 去來來⃞(8/I11a3-4) (意思:‚咱們去 承門的關店 ⃞‛)
15. ⃩舊⃪街 箇店子是俺舊主人家 咱 則 裏 去來來⃞(13/5b2-3)
⃩ ⃪街 箇店子 是 舊主人家 咱們只 裏 去來來⃞(13/I17a7-9) (意思:大街 邊的 個 宿是 舊 的 咱們 裡 ⃞)
例 13 中‚去來‛的‚去‛表示移動的趨向動詞 而例 14 放在動詞‚ ‛(＝‚ ‛的意思)後面 的‚去‛難 決定 無移動意思 因為語境 ‚咱 ‛(咱們)實際 從現在的地方要移到 承門的關店 但例 15 中 他們不必移動 因此 裡的‚去‛可 說不是移動動詞16）⃞⃣舊⃤書的 29 個‚去來‛例子中 ‚去‛表示移動的一共 24 例 難 決定 無移動意思的只 一例 沒 移動意思(虛 了)的一共 4 例⃞因此可 說⃣舊⃤中的‚去來‛的‚去‛還保持實義的較多
⃣ ⃤書裡的情況 是如此 ⃞
3．3 去來 構成的過程
‚去‛和‚來‛原來都是表示趨向的移動動詞⃞那 個移動動詞 什 途 產生語氣 詞用法的呢? 孫錫信(1999:147)指出在魏晉 朝時期‚去來‛常連用 隨著時間 移 中‚來‛ 義虛 使‚去來‛偏 僅表‚去‛義 ‚去來‛ 為偏義複合詞⃞孫 生 出的假設如此暗示
‚去來‛ 樣[V1 V2]的連動形式(serial verb construction) V2 置 的動詞比較容易虛
18） 如漢語的‚了‛‚著‛⃝‚ ‛ 是如此⃞蘇俊波(2006:36)又 析說 [V 去來](如例 15‚ 去來‛)結構裡的‚去來‛表示語氣 當是 法 置語法 的結果⃞ ‚趨向動詞(去) 語助詞(來)‛結構經常 尾 且語意 心落在前面的動詞結構 ‚去來‛就逐漸 新 析組 合在一起 擬固 複合式 表 子語氣19）⃞
他們 的 析概括如
[移動動詞‚去‛ 移動動詞‚來‛] → [移動動詞‚去‛ 虛 為語氣詞‚來‛] →‚去來‛常 尾 [ 他V 去來]用得多 → [表示祈使意義擬固 複合式‚去來‛]
如此可見 他們 為‚來‛的語氣詞 因跟‚去‛搭配而產生的 不 要是如此 它跟在 秦時期的祈使語氣詞‚來‛(如 子 語 來⃞⃣庄子/人间世⃤)的關 如何呢? 秦時期的
‚來‛單獨置 ‚去‛ 外的 他詞語之後(‚來‛多附 ‚去‛之後的用法是魏晉時期開始的(張 明 1998:59))⃞張 明(1998)考察了語氣詞‚來‛的 史演變,而指出‚去來‛(移動意思的‚去‛ 與祈使語氣詞的‚來‛)是出現在陶淵明的詩詞⃣ 去來 辭⃤之後 開始在 他詩詞裡反復地被 使用 在元明時期出現頻率大大 高⃞張 生 暗示陶文引起‚來‛與‚去‛連用的主要因素⃞ 他的 析中值得注目的是 ‚來‛跟‚去‛組合的頻率 高的 時 跟 他詞組合的能力開始縮 小 而且早期的祈使語氣詞‚來‛可 表示命 ⃝勸誘⃝意志表明等語法意義 但魏晉 後組合 式‚去來‛則 表意志表明或商量勸誘的偏向 生了語法意義的萎縮(cf.p.59)⃞ 樣搭配範 圍與語法意義的縮小 表‚詞匯 ‛(lexicalization)的特徵20）⃞ 們還可 如 論 ‚來‛從移 動動詞虛 (語法 )為語氣詞後 添 ‚去‛的‚去來‛走向詞匯 的途 ⃞然後‚去來‛用得 多 ‚去‛失去了移動意義 還可 ‚去來‛之前帶著 的動詞了(如例 15 去來) 應 看作
是語法 程⃞ 個‚去來‛演變 程 超出猜測的範圍 不 們可 在 個 論的基礎 繼 續考察⃞
外 還 一個較大的問題 ‚來‛為什 能用 祈使語氣詞了呢? 筆者 為‚來‛本身就 為祈使語氣詞的誘 原因⃞ 面 們考察‚來‛ 為祈使語氣詞 特 表示‚勸誘‛語 氣的動因 時為了解 爲什 移動方向相反的‚去‛可 跟‚來‛搭配進而表示祈使語氣 們還需要考慮‚去‛本身 的意義特徵⃞
3．4 (去)來 被使用於勸誘語氣的動因
為什 ‚(去)來‛被使用 祈使標識 (imperative markers) 而特 帶著勸誘語氣 (hortative mood)呢?
本文要解 的 點是‚來‛祈使標識 的動因 但因為祈使語氣詞‚來‛可 跟不表示移動 的‚去‛搭配 樣 能表示祈使語氣 因此 們 為‚去‛本身 的特徵 適合表示祈使語 氣⃞在 裡 們考慮移動動詞‚去‛與‚來‛被使用 祈使標識的動因⃞
進‚去‛與‚來‛祈使標識 的因素跟 個詞 的移動意義 關⃞Aikhenvald (2010:349)引用了Craig(1991:490,note 16)的 析來 述 移動行為是表示一種移動物的 置變
等 是表示‚某一個狀態轉換為 一個新的狀態‛⃞一方面 命 (command)是指說 人要 求對方或自 把某一狀態變 為 一個新的狀態的行為⃞ 此可見 者之間 在著概念的平衡 性⃞ 們利用自身體驗 的更物理性的 體驗(如空間移動) 去更好地了解‚命 ‛ 種抽象的 件⃞ 種概念的平衡性 為動因 使移動動詞語法 為表示命 的標識21）⃞ 們 為漢語的
‚來‛⃝‚去‛的祈使標識 應 是如此產生的22）⃞
那 近 漢語的‚來‛跟勸誘語氣的關 又是如何呢? 跟‚來‛含 的人際關 能(inter- personal function) 關⃞‚來‛表示人(或物體)移到說 者 邊的行為 移動者與說 者在一起共 空間 使說 者與聽 者團結的含蓄 它激 了‚來‛趨向勸誘標識的形 (參見Aikhenvald 2010:349)23）⃞ 們 為‚來‛ 的‚共 空間‛的意義引申到了‚一起做 ‛的意義 含
勸誘意義24）⃞
還 一個 解決的問題 ‚來‛常與‚去‛搭配出現的原因⃞移動動詞‚去‛與語氣詞
‚來‛組合起來的直接原因是 ［移動動詞‚去‛ 移動動詞‚來‛］之高使用率引起‚來‛的虛 呢(第一) 還是魏晉南 朝時 的陶淵明的詩詞⃣ 去來 辭⃤起的頭呢(第 ) 或者還 他 誘 原因(如音韻 的) 到底哪個是 還不清楚⃞不 如 述例 15‚ 去來‛ 沒 移動意義( 祈使語氣詞 了)的‚去‛跟祈使語氣詞‚來‛搭配的原因 們 為 可能是 詞在詞義 互 性⃞ 們 測元明 雖然可 單獨使用‚來‛表示祈使語氣 不 時‚來‛還 他 能 如表示 經 生 某 的 態助詞 而且帶 的祈使語氣 經開始弱 了⃞如 述 ‚去‛ 祈使標識 的因素 而且它還帶 行動執行的積極性( 們看到它常出現在現 漢語［去 動詞］
例如 你去考慮考慮 讓他自 去想辦法)⃞‚來‛借助了‚去‛ 的行動執行的積極性
時 更 增強了勸誘語氣25）⃞ 就是語法 程中常見的‚強 (reinforcement) ‛現象(參見 Lehmann 1995:22 4)⃞
三、結語
本文主要基 反映近 漢語 語資料的作品⃣老 大⃤ 細考察了作品中 出現的祈使語氣 詞‚來‛的使用情況 結果 現 語氣詞‚來‛大 跟‚去‛搭配 ‚去來‛的形式被使用 並 且使用‚(去)來‛的 體情況差不多都是說 者勸聽 者一起做 的‚勸誘‛⃞筆者 為 本來是 移動動詞的‚來‛逐漸演變到表勸誘的祈使語氣詞起因在 它本身 的移動意義 首 第一點
們可 現 移動行為必定伴隨著 置變 換言之 必然伴隨著狀態變 而命 行為 是 包含著說 者想要對方產生某種狀態變 的 一種行為⃞ 種平衡性可 被 為是 進‚來‛命 標 的原因之一⃞ 外 ‚來‛被使用為‚勸誘‛的主要因素在 ‚來‛擁 空間共 的概 念⃞移動動詞‚去‛ 帶 [ 狀態變 ]的意義特徵 綜 述語氣詞‚來‛跟‚去‛搭配可 更 增強‚勸誘‛的語氣⃞
註
1） 例 1-4 均引自向熹(2010 515) 愈 中(1985:290) 愈 中⃝植 均(1999:420) 向熹(2010 750) 張 明(1998:61)⃞
2） 種語氣詞‚來‛的用法在 中 經消失了 不 在 蒙 晉語(伊克昭盟漢語)⃝梅縣方言中還 尚 保留(請參張 明 1998)⃞甘肅蘭州⃝湖 山⃝江蘇 州⃝山西榆次等 類似的用法(蘇俊波 2006:35)⃞
3） 例 4 轉引自向熹(2010:515) 例 5 是蘇俊波(2006:36)裡的例子⃞
4） 表示祈使語氣的 詞 能 外 還 表示 經 生 某 的 態助詞⃝表示實現意義的動態助詞⃝ 表示感嘆⃝疑問的語氣詞等等⃞‚來‛的 態助詞的用法是如 ‚一日問師 ‘什 處去來？’‛(⃣ 德傳 燈錄⃤卷 9)⃞ 裡的‚來‛等 是現 的‚來著‛⃞動態助詞的用法是如 ‚俺還要趕程途哩 辭了長 者 俺去來⃞‛ 個‚來‛等 是現 的‚了‛⃞在疑問 與感嘆 裡被使用的 如‚那 地来
? ‛(⃣朴 ⃤ ) ‚咳 真个不 知 来⃞‛(⃣朴 ⃤中)⃞本文不討論 些‚來‛的用法⃞ 5） 僅張 明(1998)考察了元明時期作品裡 見的語氣詞‚罷‛與‚來‛的 佈情況⃞
6） ⃣老 大⃤是舊時的高麗(朝鮮)人學習漢語而編撰的 科書 反映著當時的漢語 語⃞本文使用了竹 越孝 授製作的電子版本⃞在此表示 衷的謝意⃞為了給讀者 供方便 本文在 個例 尾的括號中 引用了電子版⃞括號 (如:4/2a5)包括 四 段次 頁次⃝表裏⃝行次⃞電子版解 在四種版本 中 ⃩舊⃪⃝⃩ ⃪均不 段落 它主要依照⃧老 大諺解⃨ 段⃞⃩ ⃪的 ⃝ 卷 I⃝II來表示而 置 頁次之前⃞
7） 還 主要用 襌家語錄的語氣詞‚好‛(向熹 1993:517) ‚些‛(孫錫信 1999:154-155)等⃞ 些語氣 詞 詞的音變關 可 為四個大類 第一 ‚著‛ (‚着‛)⃝‚者‛⃝‚咱‛⃝‚則個‛ 第 ‚波‛⃝
‚啵‛⃝‚罷‛ 第 ‚休‛ 第四 ‚來‛⃞‚著‛ (‚着‛)⃝‚者‛⃝‚咱‛⃝‚則個‛等 關 音變的 細
的論述請參考 (1958:369⃝2003:336)⃝呂叔湘(1984[1941] 65-70)⃝孫錫信(1999:119)⃞ 8） 在⃣舊⃤書中相當 ‚着‛的文 作‚著‛ 在 他版本中 它都改寫為‚着‛⃞
9） 個結果跟李泰洙(2003:38)的考察一 ⃞她說 種用法的‚來‛只見 ⃣舊本老 大⃤與⃣ 老 大⃤共出現 57 次(⃣舊⃤29 例⃝⃣ ⃤28 例) 且很常用 但⃣老 大新 ⃤⃝⃣ 刊老 大⃤版本中 卻沒 出現 一例⃞
10） 李泰洙(2003:38) 為 29 例 但筆者收集到的卻 31 例⃞
11） 體例 如 ;⃩舊⃪迴來時 來俺店裏 來⃞(29/11a10)⃩舊⃪喫了時 收拾家 來⃞(33/ 12b4-5)
12） 107 例的‚者‛中 92 例(等 是 85%)被‚着‛ ⃞
13） ‚者‚與‚着‛經 唐五 和宋元時期的長期使用 到明清時用法趨 單純⃞‚者‛只用與表示命 (孫錫信 1999:157)⃞⃣ ⃤一書中的‚着‛ 如果是在動詞後并祈使 裡被使用 很難 決定動詞詞 尾或語氣詞⃞比如;
⃩舊⃪伴當你 料撈出來 冷水裏拔著著 等馬大 一會 慢慢的喂者者⃞(18/7a10-7b1) ⃩ ⃪火伴你 料撈出來 冷水裏拔着着 等馬大 一會 慢慢的喂着着⃞(18/I24a4-8)
們 為 裡⃣ ⃤書中的‚冷水裏拔着‛的‚着‛是動詞詞尾 而 一個例子中‚慢慢的喂着‛的
‚着‛是語氣詞⃞因為 們可 測⃣ ⃤書‚冷水裏拔着‛的‚着‛很大可能繼承⃣舊⃤書的‚著‛ 擁 的動詞詞尾 能 ‚慢慢的喂着‛的‚着‛繼承⃣舊⃤書的語氣詞‚者‛的 能⃞不 不是唯 一絕對的方法⃞ 們還要繼續探索 ‚着‛ 出動詞詞尾或是語氣詞的形式⃝意義 的 方法⃞ 14） 森山(2000)把命 ⃝勸誘和 者意志表明 子 納為‚ 態 制 ‛⃞
15） 本文例 9 是高麗人對 行的中國人 的命 例 10 是表示夜宿主人對客人的一種很客氣的說 法⃞從 些例子可知不管對誰做祈使行為 語氣詞⃣舊⃤書用‚者‛⃣ ⃤書用‚着‛ 語氣 都帶 親 感⃞ 說明元明 初期的‚者‛與明 中期的‚着‛在語氣 沒 大的差異⃞
16） 還 ‚去‛沒 實際移動意思的‚去來‛的例子如 ⃩舊⃪ 纔睡覺了 起去來來⃞(44/16b1-2)
⃩ ⃪ 纔睡覺了起去來來⃞(44/I57b2-3)(意思:‚ 剛剛睡醒了 起來 )
17） 張 明(1998) 指出近 漢語語氣詞‚(去)來‛偏 表示決定( 等 是本文說的意志表明)或勸誘商 量的(而表命 的 能 ‚罷‛來承當) 因此 ⃣老 大⃤的⃣舊⃤⃝⃣ ⃤ 本書中的‚(去)來‛的使 用 佈表明張 生的 析結果大 相 ⃞
18） V2 置 的動詞 虛 為時間(tense)⃝時相(aspect)⃝情態(modality)標識的傾向 請參見大堀壽 (2002:第 9 章)
19） 孫錫信(1999:147-148)還 出不 的看法 孫 生 為, 表示語氣的‚去來‛估計是[趨向動詞‚去‛ 表示 經 某種 實的 態助詞‚來‛]的 展而 的 趨向動詞‚去‛仍保留原意 而‚來‛表 示‚ 經‛ 態的意義弱 消失 僅 留 肯定⃝強調的語氣⃞
20） 是類型頻率(type frequency)降 的現象⃞ type frequency 請參考Bybee (2007:14 15)⃞ 21） 關 語法 的動機與機制 請參考Hopper and Traugott(2003[1993])⃞
22） 從跨語言的角度看 移動動詞(motion verb)很容易語法 為祈使標識 如英語的 “Come on!” 裡的 “come” 不表示移動 而表示催 對方 更積極地做 (請參考Heine and Cuteva 2002, Aikhenvald 2010:346)⃞
23） ‘[C]ome’ has an overtone of solidarity between the speaker and the addressee, motivating the well-attested development of ‘come’ into a fi rst person ‘hortatiry’ marker. (Aikhenvald 2010:349)
24） 個引申 程應 是跟Traugott(2003) 說的‚相互主觀 ‛(intersubjectivisation) 關⃞
25） ‚去‛不表示移動意義而表示行動積極性的例子在⃣［舊本］老 大⃤,⃣［飜 ］老 大⃤中沒 看
到 但⃣老 大新 ⃤⃝⃣ 刊老 大⃤裡卻看到不少例子 如:
⃩新⃪你 樣學中國人的書 是你自 要去去學來啊 還是你的父 你去去學的 ？(4/2b3 4) ⃩新⃪主人家 你們 不會炒肉 咱們火伴裏頭 一箇人自 去去炒肉⃞(16/7a10 7b1) ⃩新⃪那馬勞 了的時候 不要就飲水 等他 一會草再去去飲⃞(18/8b1 2)
說明‚去‛表示行動執行積極性的用法在元・明 還沒 不 們 測 個用法在元明 開 始 到了清 就比較 ⃞ 體情況只 考察 他近 漢語文學作品中 使用的情況才能解 清楚 待 續研究考證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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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越孝編⃣老 大四種版本對照本⃤(電子版)是⃣老 大⃤四種版本的逐 對照本⃞ 版本的略稱⃝ 稱 底本如 :
⃩舊⃪ [舊本]老 大,⃣元 漢語本⃣老 大⃤⃤(慶 大學校 2000)
⃩ ⃪ [飜 ]老 大,⃣原本老 大諺解( ) ⃤(亞細亞文 社 198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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